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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样花海大洪山
  • 发布时间:2020-04-18 12:17
  • 信息来源:随州日报
  • 编辑:陈刚
  • 审核:黄振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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蜗居书斋日久,难免困盹,忽一日,有楚地文友相邀,拟往大洪山采风,难掩兴奋之情。关于大洪山景区早有耳闻,既是佛教名山,又是养生天堂。人虽然在秦岭商於之地,其神心早已飞往大洪山了。
  初到随州,曾侯乙编钟幽幽古老的韵律,伴着现代的节奏,果然极富历史的厚重与震撼,却未能使我对大洪山向往的心情释然。随州也确实因曾侯乙编钟而令人瞩目,怎奈,心仪大洪山,就有些迫不急待了。
  大巴车行驶在蜿蜒的景区大道上,徐徐的春风夹着大洪山泥土气味拂面而至。一行作家们来自都市,瞬时被山地风光感染了。车过灵官桠,不久,被称为“空中悬湖”的白龙池,潋滟的水光远照,待走近,明亮的水面雾霭缭绕,烟岚氤氲,清澈碧透的湖水倒映着崇山峻岭的影子。沉睡了一个冬天的树木刚刚苏醒,露珠儿挂在初吐的新芽上。周而复始的生命节律,把大自然的春天孕育得生机勃勃。有水鸟在湖面划过,溅起白生生的水花,飞向丛林。大凡万物因水而生,一泓白龙池,使大洪山景区的清濯温润,亲水环境把这里赏景游览情绪激发。潺潺而至的山溪清流汇聚成湖,从山间湍流而下,逶迤远行,不息的源头,而白龙池以它亘古不变神韵,静如处子,任四季风云,永远碧波荡漾,不泛滥,不干涸。
  不巧的是这一刻春雨刚过,太阳还羞怯怯地藏在云罅中,被白雾笼罩着的白龙池,像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女,若隐若现,如仙似幻。
  踩着白龙池的朝露,循阵阵林骚,走进丛林小径。没有太阳,林荫很重,白雾撵着脚跟儿尾随着,忽而缓缓而行绕在身边,忽而窜上笔挺高大的云杉树。女作家们衣服或红或绿在白雾中更加鲜艳。有时白雾借着山风,恣意升腾翻滚,裹挟着人向山顶推涌。高大的杉桫树、云杉,攀援着的古藤,面对“风起云涌”,竟然没有任何声息。不是无奈,便是陶醉。我们一路感慨,一路惊呼,把静静的林子打破,山巅洒下女作家们银铃般的笑声。
  宏伟的状元塔就在峰顶。关于状元塔的传说有许多版本,就此刻,潮潮的白雾,把这座带着莘莘学子期盼和梦想的建筑严严实实地罩着。透过眼前的雾,金碧辉煌的屋檐翘角,石雕、栏柱,使旷野荒郊凭添着一处物景,给游人的不仅是视觉享受,更是灵魂的寄托。
  凭栏远眺,大洪山起伏的重峦叠嶂,忽而如蛟龙蛰伏,忽而似雄狮跃起,气势恢弘磅礴,烟雾笼锁时,又像缠缠绵绵的美女。
  抬眼极目,巍巍大慈恩寺,就像天街琼楼,遥遥相望了。
  大洪山的樱花更是胜景。多少年来,这些野樱花生在这里,长在这里,与野黄梅花、野山桃相伴。迎寒风披严霜,孕育了一个冬天,当第一缕春光从林梢中泼洒下来,樱花就悄无声息竞相绽放。
  这里有着一山分四季,十里不同天的地理特征,可樱花们早就和春天有约定,把一条峪谷的山坡用樱花的芬芳和绚丽,占尽风流。大洪山把春天给了樱花,樱花就懂得了珍重,一寸春光一季花,从峪谷里小溪水畔向山顶蔓延而去,一株连一株,花枝相随,簇簇拥拥,铺天盖地的粉白,掩住了巉岩狰狞,残枝的凋零,断崖峭壁的峥嵘。如此广袤的旷野,在樱花绽放的日子唯樱花灿烂夺目。一阵微风拂过,纷飞的落英遮天蔽日,樱花的海洋,雪花般的浪,越过山梁推向远方,像舞女,扭动腰肢,抛出万种风情,洒一路芬芳。蜜蜂在合唱,春鸟在啁啾,清脆的牛铃从花海深处叮当而来,幽幽单调,却为这里增添了生机。
  中天佛国大慈恩寺,是大洪山的主峰。到这里能再次体验“一览众山小”。这座有着悠久历史遗迹和传统的建筑,其内涵与外延,把大洪山的神韵、风光和灵气用佛教文化诠释。我知道坐落西安城南的大雁塔,就是为唐代高僧玄奘修建的大慈恩寺。而大洪山的慈恩寺在佛教界仍有盛名和历史。
  来到这里,不由心生虔诚、敬畏,山门前那棵虬髯般的古松,其形其状、苍劲挺拔,鳞状树干和松针,无不折射着岁月风霜,镌刻着沧海桑田的那些事。看似奇秀、苍翠的枝桠,却是千年劲风之作。高昂的松枝,还有人们为它撑上去的柱子,弓着的树干,多么像拄着拐杖向远方眺望的老人。百年、千年、一万年,守望在这里,无期求,无奢望,但愿苍生安得其所,得太平。
  山门楹联,“汉东地阔无双院,楚北天空第一峰”寥寥十四个字,十分简洁精辟地把大慈恩寺作了烘托。我是喜欢行走的人,走名山大川,探幽访古。见过不少名刹大殿,而这里的所置、所有和所藏,别处少见。就绝顶圣泉黄龙池,十分罕见。如此高山峰顶的岩裂隙泉,水是那么清澈甘冽,永远不曾干涸,可供千人饮用。
  正因如此,在明代末期,这里曾是书院。可以想像那时这里必是清闲之地,静谧的山林有野果,池中有清泉。朝起观云海,日落看远山。天际尽头,云蒸霞蔚,石桌旁淌着汩汩清流,考不上状元才怪了。
  由一群文化人组成的这个采风团在这1055米的绝顶峰巅,拍照,作诗吟联,感慨万端。
  苍茫的远山近岭,被西斜的夕阳勾勒出极富层次的轮廓时,暮色悄悄降临。早到的夜风,寂静的山林,传来了阵阵涛声。下山时,我曾几回头,从心里向大洪山作别,把这里美景悄悄装在胸中。我轻轻呼唤,不知大洪山是否还有我的回声。撅一枝山草啣在嘴角,捋一片树叶抿在舌尖,我要记住大洪山的味道。而一位随州作家挖的那株“七叶一枝花”要不是因路途遥远,我还真想把它带上,栽在商洛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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